“loving you is a losing game.”

【千里梅生】对岸

不要深纠细节!!!(问就是我在扯)

遵循原作     所以是BE!!!!不喜勿入





在梅生的印象中,黄浦江的对岸,是繁华的租界,精致的西式洋楼高傲不屑地耸立在江畔,时髦的上流绅士名媛从使馆大门进进出出,他们像糜烂妖艳的玫瑰,美却甘愿堕落,谈吐优雅下是罪恶得泛黑的灵魂,每一片花瓣的舒展背后都是鲜血无数次干涸后堆砌而成的。





梅生厌恶这种感觉。





他是上海中家境相当不错的一户人家,柔顺的丝绸长褂服服帖帖,整个人白白净净,一眼望去就是个文人样貌。





但梅生知道,上海终究是要沦陷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那是1937年的八月,天气热得让人心慌,梅生想定了,要到延安去,老父年前新丧,小院里栀子开满一片,悄寂地盛放,梅树尚未开放,梅生最后回头看了看他生长了十五载的家,默叹一口气,拉上了大门,落了锁。




暗沉的平原,夜上海的霓虹灯火红得刺眼。






伍千里生在江边,自打小就在江上撑船打水漂。那时他哥欺负归欺负,平时总还是带着他玩的,爹娘总是站在江对岸,娘满面忧色,爹抄着竹鞭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俩。




伍佰里见势不妙,拎起伍千里就跑,船尾划开一溜涟漪。




听说上海那边打起来了,爹一声不吭地抽着旱烟,他俩儿子的心思他能不懂?万里还没心没肺地啃着馍,江夜是宁静的,只有流水奔涌流淌。




孤月高高悬在天幕中。




他们随着七连渡黄河,跨长江,越过无数江河湖海,对岸永远未知,也许一个狙击手就藏在一个根本不起眼的杂草堆中,伪军日军国军武器的先进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震撼着他们,他们不知道下一次冲锋会不会是倒下,也不知道能不能逃过下一轮的狂轰滥炸。




梅生在偶尔的一个休战的夜晚会想起他的小院,栀子又该开了吧,彼时的梅指导员在接新兵的时候常常来不及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就看到他们的名字被永远画上了黑框。




伍千里想,自己是喜欢这个说话细声细气的书生兵的,他除了在战斗力上与大家齐平,还会那些书房里才干的了的细活儿。




他爱听梅生背诗——无论他是否能听懂,他喜欢梅生温和望向他的眼眸,但这双眼眸也会淬上寒霜与如血的恨意——那是他们的家仇国恨。




梅生明白自己的心意,早在他义无反顾地踏上那列赴朝的列车之前,他从不敢设想他们的分离——明明这是当时多么容易实现的事情,他看得懂伍千里眼中炽热纯粹的爱意,他们俩深谙彼此,却都纷纷默契地从未提起。




雪落得很快,四处很快从一片衰草连天变成死寂的严寒,天阴得像从未晴过似的,他们并肩蜷缩在同一个雪坑里,两个南方人算是碰上此生宿敌了,只不过梅生更惨一点而已。




河流都冻上了,对岸是一片平荡的雪原,飘下的雪无声地汇入了这片象征死亡的高原。




桥,又是桥。




混凝土早凝结了大块大块的血迹,如泣如诉,是这茫茫白雪中唯一一抹亮色。梅生忽然想起自己上海小院了的梅花,解放后他回去看过,几乎是奇迹般,这个院子没有被炮火点燃,只是因为没人打理,落了灰罢了。




伍千里搂住他的指导员的肩膀,他们的人不多了,可那桥还是在美军的拼命修复下,坚强地横在美军撤往兴南港的路上。




又是一轮新的轰炸 ,七连再一次减员。梅生看不清伍千里看向他的眼神,但他明白他在想什么。




伍千里真的不舍得跟他的指导员说再见,十多年的征战岁月走马观花般闪过,他清晰地记着梅生笑的、难过的、恨意滔天,又或是甜蜜的模样。越是清晰,就越是舍不得,伍千里最后与梅生商定了一遍作战计划,他听到了一声叹息般的低语:




“我欢喜侬啊,千里”




伍千里几乎没有犹豫,上前奋力最后一次抱紧了他的战友,他的恋人。




他听不大懂,却能跨越感官一般明白梅生对他说了什么。




白雪是无言的,在来年开春便会消融,而他们注定牺牲。




他们诞生于战争年代的爱情没有墓碑,但至少,他们终究会回到那片华夏大地,回到最初战火纷飞的梅树下。




那团飞坠的烈焰是那么绚烂耀眼,那一刻,伍千里觉得从身边滑开的冰雪似乎也有了温度。




“千里,回家啦”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原来湖州江对岸的,是上海人来人往的黄埔江畔。






End.




①淞沪会战(1937.8~1937.11)








那就这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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